吸了几次,继续说:“那无常理可言……在下最常看到自身站在结冰的湖面上,而其蜷缩在湖底……周围还有风声。”
“难道说……他跳湖自杀了?”
幸忠摇了摇头,“那些画面……仅是对潜意识的表达,而非展露了真正真实的情况……此为梦境的加密形式,也是梦境的提示……而且梦境之中不会有谎言……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为了缓解用脑的疲劳,英一喝了一口咖啡,又差点被苦掉了舌头。
“然则……关于水弹头,你是否有其他可以向我分享的信息?你似乎……对他很了解。”幸忠眼神里充满迫切的期待。
“你已经知道很多了,我也不比你知道得多。”
消息毕竟总是要有往来的,英一于是随便说了件无关紧要的事:
“反正,那个泉老大的私生子不是他。”
幸忠陷入了思考。
那个从天堂水仙逃走的孩子……那个把包厢里的人全部开膛破肚的孩子,不是水弹头?
将那些片段在脑中过了一遍,幸忠意识到自己还遗漏了什么。他兴奋地想到,也许今天就能知道了。
英一把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,抹了把脸,留下写有联系方式的餐巾纸,说到:“下次再有水弹头的线索就打这个电话吧。”
幸忠快速道了声别,比他更快地离开了座位。
英一往车站的方向走了几步,不经意间回过头,看见幸忠正快步走向那条人工河。
……
三楼的房间里,水弹头正在磨刀。
磨、磨、磨,吹,磨、磨、磨……
“吹……吹……”
水弹头拿着已经磨好的刀看来看去,十分满意。
他伸出舌头,一点点贴近刀刃,而在触碰到那仿佛绒毛般细密柔腻的、发麻的锋芒处时,他的舌肉瞬间便绽开了。
断面渗出对舌头来说很大量的血液,紧接着就是一阵阵强烈的跳动着的疼痛。
发寒的舌头缩回到了温暖的嘴里,那感觉像是活鱼在煎锅上。
水弹头一边倒抽着冷气,把比口水还的多血咽进肚子里,一边继续欣赏他的刀。
“嘶……嘶……粗花咔出发吧。”
不必担心,舌头就像壁虎一样,很快就会复原了。
……
幸忠坐在电脑桌前,屏幕的光照射在他的脸上,他的眼睛就像刚刚醒来那样刺痛。
但是一些飞蚊症般的幻觉仍然漂浮在角膜的上面,它们比如三十年前简单的点阵特效般扩散。
敲门声响起。
“是谁……?”
幸忠站起身来,走了两步,摔倒在门上。
“我知道了……”
透过门,他看到了那个湖底蜷缩着的恶魔。这些邪恶的生物总是喜欢邪恶地蜷缩起来,隐藏自己并以恶意窥视他人。然而它已经舒展了身躯,从可怖的手中伸出利爪。幸忠认为自己与死亡隔着一道形同虚设的门。太美丽的真实!
“鎴戞槑澶╁氨瑕佽蛋浜?。”
“我明白……我都明白……要见血了……”
幸忠的视线牢牢锁定在恶魔的巨大身影上,他的身体动弹不得。
恶魔,那是黑暗的东西,或者说是一团组成自然蠕动和使空间坍缩的颜色。吸收掉一切光亮和可视性,唯一还给你的只有被万顷的浪涛打烂骨头并吞没的绝望。那种绝望将会持续无数个一瞬之间的永恒。
“……我看到你了……而且我知道你要去做什么……nahhfa……那真是太好了……继续……”
“鎴戞病鍚哕。”
“不管你在说什么……不管你说得是什么……你总要打上句号的……我不是在怕你……然而……然而你需要规范文字……”
“鎴戝厛璧颁简。”
“……砰!砰!砰!”
幸忠捏紧拳头狠狠地捶打着门,他的拳头变得潮湿了。
“……你现在是要上哪儿去?”
“鏂板。”
恶魔的身影渐渐远去,走入荒凉无趣的夜色,更深的黑暗迎接了它。幸忠的内心充满安慰。他靠着门,慢慢滑坐到地上,甜蜜地合上了眼,像比伯娃娃一样安睡。
月亮被云遮蔽,即便那样高高在上,也呈现出蜷缩起来窥视的形态。老公寓楼一片死气的景象中,恶意的阴暗更加浓重。
水弹头离楼道还有约莫十几步的距离,一个高挑的身影便从中走了出来,似乎意在与水弹头对峙。
“站住。”他淡淡地说。
“似平気咔是英一吗?……嘶。”
水弹头很快认出了那张脸。果然如房东所说,“一见到就会知道是他”。和母亲一样,英一也是个摄人心魂的美人,只是没有他想象中高。
同一时间,英一也完成了对水弹头的观察。真正与其对峙起来,他体会到了超乎意料的危机感。
水弹头又含含糊糊地说了些什么,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