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滚烫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自眼角滑落,彷佛被人剪断的琉璃手串,晶莹剔透,带着清晨露珠的干净纯粹。她哭得很安静,只是呼吸声颤抖如风雨中飘摇的石缝小花,柔弱得惹人怜爱,又倔强得让人心软。
她狠狠甩开了黄牧的手,也不理不自觉屏息沉默下来的围观群众,兀自走进驿站。
「哒」、「哒」、「哒」,脚步声清脆又有节奏,她像个战败的老将军,一身箭羽,血如泉涌,仍挺直背脊,竭力维持脆弱下最后一分傲骨。
黄牧轻嘆口气,「胡队长,带路吧。」
胡帆才算回过神来,慌忙应了一声,带头匆匆朝河边而去。
莉莉丝和刘婉儿一间房,鉴于刘婉儿闹腾的程度,窗外、门外、甚至于厕所透气窗外都有人把守——本来他们要亲自进房看守的,被莉莉丝一句满含嘲弄的「怎么,还要盯着我换衣服,看肚兜里是不是也藏了具尸体?」给臊了出去。
顾云眠一进房间就窝到床上,靠着床头抱膝而坐,下颚靠在膝盖上,盯着床尾的皱褶默默掉泪。
跟在她身后的警察嘴巴张张阖阖,最终只是嘆息一声,关门离去。
半晌,顾云眠好不容易平復心情,擦了擦泪,朝窗外瞥了一眼。
从飘扬的窗帘缝隙望去,两道身影如巨人般高壮,彻底将房间守成一座牢笼。
她换了个姿势,拆了扯头皮的髮髻,躺倒在柔软的床上。
被关进房间,她当然不急。反正狼队已经认全,尸体上的线索于她而言并不重要,再说了,有那两匹大尾巴狼在,她完全不担心证据没处理干净或玩家搬出什么道具,他们会解决的。
她现在要做的,是把计画多理几次,确认即使出现变化,也扰不了计画走向,以及把新得的资讯加入今晚的谈判内容,把重点多顺几遍,免得一个紧张,有什么忘记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