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我思虑不周了。萧宴玄能看出她的谋算,沈青黎并不惊讶,但讶异的是晋元帝背后的用意。王爷能看出晋元帝的打算吗?近来,朝中不少大臣上书,请求解了我的禁足,军械走私案快要结案了,他大概也知道,定不了我的罪,所以,他在试探。试探什么?试探你。 神挡杀神萧宴玄这么一说,沈青黎就明白了。军械走私案拖得太久,人心都浮动了。最后,只能以崔俭勾结龙影卫结案。晋元帝的心里必然是不甘的。所以,就想从她下手。原主声名狼藉,一无是处,而她,医术精湛。以晋元帝多疑的性子,难免会琢磨,除了医术,她还有没有其他的长处。她越出彩,晋元帝的猜忌就越重,甚至,会觉得之前藏拙,是不是沈崇的手段。一想到能坑到沈崇,沈青黎的心情好了几分。她说道:接下来,晋元帝肯定会搞事情。还是以她为筏子,就是不知道会如何出手。能弑兄夺位,心思之深,手段之狠,旁人难以揣摩。怕什么,神挡杀神,佛挡杀佛,本王给你兜着。萧宴玄说得漫不经心,但话中的重量,让沈青黎觉得背后有一只手稳稳地托着她。她笑了起来,眉眼都弯成了月牙儿:王爷上上辈子,一定是欠了我的。嗯?这辈子,才处处护着我。还真是容易满足。萧宴玄侧眸看了她一眼,没在意她口中说的那句上上辈子。沈青黎继续说正事:既然,快要结案了,柳如晦那边,咱们得尽快找到证据。萧宴玄长指轻点着桌案,沉吟道:一个人再怎么谨慎,都不可能毫无破绽,当陷入了僵局,比的便是谁比谁更能沉住气。王爷说的是,急了,就容易出错。容婼这个棋子,可好好利用。来而不往非礼也。沈青黎唇边的笑意更深了。晋元帝可以借大儒授课来试探她,她也可以借容婼来试探容贵妃。容贵妃一定也会有她的谋算。翌日。沈青黎又去花萼楼听学。昨日,她没瞧见沈青鸾,今日,沈青鸾也没来。沈青鸾才名冠绝长安,大儒来花萼楼讲学,正是她得脸的时机,既能展现才华,给沈家挣得颜面,又能得大儒青睐。
沈崇就算要罚她,也会把责罚延后。可她没来,只能是容贵妃的意思。容贵妃想让她置身事外。沈青黎侧首,看了眼外面。殿外,艳阳高照,天色湛蓝高远。她却看到了风雨欲来。午间,沈青黎用完膳,在花萼楼逛了起来。逛了没一会儿,就看到柳莹被容婼堵住了莲池边。以容婼的性子,昨日吃了那么大的亏,不可能就这么算了。她不好惹,苏辞也不好惹,只能拿软柿子捏,欺负柳莹。沈青黎轻轻柔柔地笑:朗朗乾坤,什么狗东西都敢出来装人,真是让人大开眼界。听到沈青黎的声音,柳莹明显地松了一口气,扬起笑脸,喊道:王妃,容婼气得够呛。昨日,容贵妃敲打过她,让她别找沈青黎晦气。她长这么大,容贵妃对她有求必应,一句重话都没有,哪怕她在沈家的定亲宴上,和景昭厮混在了一起t,也从未疾言厉色过。但昨日,容贵妃发了很大的火,足足训斥了她半个时辰。容婼对沈青黎是又气,又忌惮。山鸡就是山鸡,粗鄙不堪,本小姐可怜你,不与你计较,你也莫要多管闲事。沈青黎笑道:容大小姐说的是什么屁话,你欺负本王妃的朋友,还想和本王妃计较,你脸皮呢?容婼心里冒着一团火,偏偏发作不得。她从小要风得风,要雨得雨,从来没这么窝囊过。今日,她是动不了柳莹了,来日方长,有的是机会,没必要和沈青黎撕破脸。容婼转身就走。居然忍下来了。沈青黎颇为意外。那仇恨值更得拉满了。她轻笑一声,声色清冷:想走?本王妃同意了吗?容婼脸色顿时沉了下来,几乎是咬着牙,恼怒道:沈青黎,你可别得寸进尺。沈青黎朝她走了过去,站在她面前,看着她道:我们沈家向来护短,本王妃的人,可容不得你放肆,你欺负我二妹妹的这笔账,本王妃还没算呢。我未等容婼再多说一个字,沈青黎猛地抬脚一踹。从前,容婼推原主下水。今日,一报还一报。扑通!容婼被踹进池子里。巨大的水花,惊得停在荷花上的蜻蜓都飞走了。容婼呛了好几口水,吓得一个劲地在水里扑腾:救救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