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了,夜幕升起一对金色的月亮,有人在他耳边低语。
&esp;&esp;她说:“你不该想杀我的。”
&esp;&esp;嬴寒山直起身来,从他胸口抽出峨眉刺。
&esp;&esp;没反应过来的士兵们还站在原地,她擦擦脸上的血,对他们仰起脸来:“快跑。”
&esp;&esp;“快跑,跑起来,去告诉所有人你们看到了什么。”
&esp;&esp;这句话像是一颗石子打碎了冰面,傻站在那里的士兵们反应过来,从怔愣变成后退,再变成混乱的拔腿狂奔。
&esp;&esp;四周寂静下来,只剩下嬴寒山怀里的水龙珠还在散出幽微的光线。
&esp;&esp;她低下头,看着倒毙在地的校尉,仿佛是错觉,她看到一股非常浅的紫色烟气从他的眉心升了起来,转瞬消逝在空气中。
&esp;&esp;嬴寒山伸出手去想去捉那缕消散的烟气,却猝不及防被打断了注意。
&esp;&esp;隐约的嘈杂和混乱声从远处传来,她抬起头,目光越过面前的平地,望向视野尽头的淡河县城。
&esp;&esp;它像是火炬一样通明,照亮整个夜幕。
&esp;&esp;裴纪堂睡得很不安稳。
&esp;&esp;他做了一个冗长的噩梦,梦见自己仍是婴儿,被装在一个漆木提篮中,一只女人的手从食盒边缘垂下来。
&esp;&esp;血顺着她白皙的,长的手指流下,线虫一样缓慢地爬入盒中。
&esp;&esp;当他醒来时天还没有亮,炉里的香已经烧尽了。
&esp;&esp;嬴鸦鸦不在这里。
&esp;&esp;他晌午后醒了一次,一睁眼就看到小姑娘一声不响地站在他旁边投帕子给他擦脸,惊得他几乎从榻上摔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