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心越收越紧,裴煦唇瓣抿紧,痛呼憋在喉咙里,闭着眼偏头不看她,却被冰凉指尖掐着下巴转回头,被迫仰头看着能主宰她一切的人。
“裴煦,你别忘了,你是我的人,不许和别人走太近。”
忽然,门口传来电子门锁的声音,有人回来了。
裴烟回瞥眼扫去,语速很快,恢复冷静沉稳的样子,松开手,低声说:“去换衣服。”
裴煦垂下头,捂住胸口,转身往楼上走,这般低眉顺眼的样子令裴烟回有些恼,她偏头,盯着躺在地毯上的书,在心底烦闷啧一声。
裴泠初刚结束拍摄,就接到裴烟回的电话,说晚上回老宅,正好和傅迟往回走。
刚进家门,忽然察觉出气氛有些不对,裴泠初看看独自往楼上走的煦姨,又看看手里拿一本书坐在沙发上翻看的母亲,换下鞋,说道:“母亲。”
傅迟也乖巧喊人:“母亲。”
裴烟回面色冷淡,朝两人点点头,说道:“嗯,等会儿四点去老宅。”
现在刚过三点半,忽然有了做计划内任何事都不够,只有半个小时的空闲期,傅迟开始紧张,暗戳戳瞄一眼裴泠初,后者神色平静温和,没什么异常。
但其实裴泠初有点烦,再加上这几天排卵期,以及和傅迟之间微妙的别扭,她现在很烦。
忘了中元节这天要去老宅,打乱原本的计划,更何况,往年里,中元节这天的回忆并不美好。
半个小时后,司机开车,几人坐车去老宅。
裴家老宅在隔壁海市,开车需要两个小时,裴温瑾正好在海市写生,原本接到裴烟回的电话有些不愿意去,但没办法,主家让去,就必须去。
一路上无人说话,到老宅的时候,天空正呈现出一片片鱼鳞云,余晖照耀,金光绚烂,蔓延至天边。
“大小姐。”
女管家一身制服装候在门口,见裴烟回从车上下来,俯身,姿态恭敬。
她又转向裴泠初和傅迟二人,恭恭敬敬说道:“小小姐,二小小姐。”
只是在说到“二小小姐”时,声音有些迟疑。
她目光干脆掠过裴烟回身边的裴煦。
裴泠初眸光微闪,看向面前大概四十岁的女性,这个女管家她没见过,大概是她在国外的时候新换的。
刻意回避傅迟的裴泠初,此时主动牵上她凉凉的手指,傅迟有些惊喜,眼底都明亮起来,二话不说扣紧她的掌心,唇边浅浅笑着。
毫不怀疑她身后要是有条尾巴,能高兴得晃出残影。
还是笑起来好看。
裴泠初看着傅迟,掌心再度收紧,侧头温声说:“小迟,我们进去吧。”
“嗯,好。”她笑得乖顺。
对傅迟来讲,回老宅属实说不上高兴,反而很讨厌这里,但是她不在乎,只要母亲、煦姨,小瑾在身边。
尤其是,只要裴泠初在身边,她就不在乎任何其他的。
裴烟回不由分说攥住裴煦的手腕,目光直视前方,沉声说:“走了。”
农历七月十五,上坟祭祖的时间,裴家人都会回到老宅,这是裴家主当家,裴珩箐,也就是裴烟回母亲定的规矩。
老宅是四合院的构造,分正房和两个偏房,占地面积很大,漆黑的大门很气派。
裴家历来都是产下两个女婴,每一代都有两个女孩子,培养其中资质最好的接受家业,这似乎成为一种不可破的规定。
裴珩箐其实也有两个女儿,但除裴烟回外,另一个小女儿在出生的时候难产夭折,她自己的身体也受损,没办法再生育,也就只有裴烟回一个女儿。
女管家在前引路,刚过前厅,就看见裴温瑾愁眉苦脸地蹲在水池旁,拿一袋子鱼食喂金鱼,老远就看见她嘴巴噘得贼高。
“真讨厌,一点都不想来,什么人啊,哪有一见面开口就问这问那,没有一点隐私,还管到穿什么上了,有点那什么病……”
她胡乱撒着鱼食,胳膊一甩,气愤地扔水里,溅起星点水花。
忽然,余光瞟见从外面走进来的几人,动作一顿,眼睛唰一下亮起来,立马站起身,又因为蹲的时间太长,眼睛一黑,身体晃荡下才站稳,也不在乎自己没形象,飞快跑到傅迟身旁,皱着脸朝她吐苦水。
“傅迟,你们终于来了,我跟你讲,我就不应该这么早来,你是不知道,外婆冷着脸往正厅一坐,我刚进门就挨一顿批,说什么我头发卷,穿这么短的裙子不像样,她竟然还说我走路没走路样!”
“说真的,我下次再也不要来了,怎么比母亲要求还多啊!”
裴温瑾气愤得要炸了,丝毫不收敛声音,也不管面前的女管家是外婆的人,听见就听见呗,她又不怕。
有母亲,有煦姨,还有两个姐姐,都在这,她怕什么,她一点都不怕!
傅迟刚想说话,走在前方的裴烟回扭头,低声斥道:“小瑾,声音太大了。”
“噢。”
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