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宴之前,他预备去休息室补眠。
刚走两步,又想起来自己的休息室里还有一个超大的人形礼物在……谢谨行停下脚步。
修长手指抚了抚左手常年握笔形成的茧,慢慢地摩挲……他慢条斯理地调转方向,又回了二楼长廊。唔,‘大礼物’在里面,他进去睡觉就不合适了。
虽然两人之间差了辈分,但在生理层面上,他怎么说也是个适婚的成年男性。
想想,谢谨行去了二楼的普通休息室区。
随便挑了间休息室,推门进去。
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有缘,这间休息室恰巧是之前顾安安做妆造的地方。虽然用过的东西已经全部被换过一遍,一些贵重物品还是保留下来。顾安安之前做妆造用的珠宝盒还摆在梳妆台上。
谢谨行瞥一眼,也没太在意,走到沙发靠下来。
微微低头,手指捏了捏胀痛的太阳穴。他给秘书发了消息,让他准点过来敲门,就闭眼睡了。
谢谨行一向浅眠,在陌生的地方更难入睡。像酒店这种私密性不够的普通休息室,他通常都不会放任自己睡熟。这个点儿,只够小憩一会儿。
不过,他才刚刚有点朦胧的睡意。休息室的门锁突然咔哒一声响了。
紧闭双眼的谢谨行眉头动了动,强烈的睡意让他没办法睁开眼。但潜意识已经惊醒了。
听觉也随之复苏。
思绪混沌的时候,谢谨行难掩意外。他已经打过招呼,不会有人在这个时间点来打扰他。李特助一向办事滴水不漏,不会出这种纰漏。
另外,谢谨行很肯定,他进来时顺手锁了门。
但,休息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。
谢谨行眉头缓缓拧起,凝出细痕。他的眼珠在眼睑下滚动了,却没有办法醒来。
然后,谢谨行就感觉到有一阵劣质的香味被风吹到他脸上。
有人靠近了,蹲在他的身边。
湿润的气息扑在脸上,谢谨行被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惊动,意志力冲破阻碍,他强行睁开了眼睛。
四目相对,苏软一脸猝不及防地瞪大了眼睛。
她此时,非常不合时宜地半蹲在他的面前。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惊慌,而后是惊恐。白皙的小脸因突然与他四目相对而僵硬了一下,再然后,缓缓地浮上两团红晕。
娇憨的表情像打了一层光,让她本来不算精致的相貌,突然一下美得惊人。
她手伸着,看样子是想摸他脸。
这是什么新型的都市恐怖故事?!
“谢,谢先生……”
苏软赶紧站直身体,因为太慌,身体晃了晃,差点一屁股坐到他腿上。
“你醒了?”她赶紧稳住身体,退后几步。然后规规矩矩地给他鞠了几个躬道歉,见谢谨行看着她,有点羞涩地将头发别到耳后去,“不好意思,我是不是吵醒你了?”
谢谨行没有说话。
苏软没得到回应,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。
她磕磕巴巴的解释:“嗯,那个,谢先生。是这样的,刚才保洁部组长接到电话,听贵宾说二楼的某间休息室里有蟑螂。她那边走不开,正好我在二楼工位上,就让我上来检查一下。对不起啊,我没想到你会在这里睡觉,进来没有敲门……”
谢谨行绷着下巴,用一种特别怪异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她。
苏软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点太超过,解释显得苍白。也许是被谢谨行的眼神给吓到。
她的眼睛慢慢地湿润了,露出了害怕的样子。
为了解释清楚,她手脚并用。努力的想要解释自己不是故意闯入。
“我,我真的,不知道你在这里休息的。”她说,“谢先生,请你相信我。我,来这里打工。因为身高不够,没应聘上宴会厅的服务员,就只能打扫休息室……我没有瞎闯。是我们组长给我的钥匙。是她让我进来打扫……”
说完,赶紧掏口袋。
慌慌张张的找。还真被她找出一串钥匙。她举到谢谨行面前。
谢谨行心里读这种拙劣的解释嗤之以鼻,但他却发现,嘴巴没发出冷笑。
他听到自己用温和的语气,轻言轻语地安抚了苏软。不仅没追究这种已经超过他安全认知的行为,还特别好脾气地担心她是不是被自己吓到。让她别害怕。
苏软本来是无声掉眼泪,被他温柔的一安慰,还真哭出声。
她哭得特别可怜,任何人看了都会不忍心。
谢谨行听到自己让她深呼吸,先平缓情绪。再安抚她在对面沙发坐下。洁癖重到家人都不能碰他私人物品的自己,把私人用的手帕递给她擦眼泪。
而这个叫苏软的女孩,居然整整哭了二十分钟。
谢谨行:“……”
这已经不是恐怖故事,这是灵异故事。
休息室里,一个即将迎来事业巅峰期的年轻男人,与一个刚刚步入成年的娇憨少女。一个在哭一个在安慰,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