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琢不怕冷地从床上跳下来,高兴地站在太子面前,俯身有模有样地行了个礼,问:“太子哥哥来看我吗?太子哥哥用膳了吗?”
萧循:“还不曾。”
天色暗,萧琢这才看见太子旁边还有一个人,好看得男女莫辨,天真道:“太子哥哥,这是皇嫂吗?”
裴酌心道,相信四皇子会捡漏,不如相信二皇子能上天。
地上冷,李如意把赤脚的四皇子薅了回去,并回答他的问题:“还不是。”
裴酌又想,但是太子身边的人脑子也不好。
所以其实还是战神三皇子最终赢家?
不敢说,感觉太子今早在阴阳怪气他。
萧循把裴酌留在这里,便要去上朝,李如意想跟着,被一并留下:“你留着。”
裴酌还在想着怎么认识一下战神,眼见萧循要走,拉住他的袖子:“你下朝了来接我吗?”
内裤的事还没掰扯清楚,萧循要是下朝后拿着他的内裤去参加聚会就糟糕了。
萧循垂眸看着他的脸:“嗯。”
裴酌放开他的袖子,“慢走。”
萧琢看得眼睛都直了,太子哥哥的袖子什么时候被人扯过?他只见过颜贵妃和父皇这样拉拉扯扯。
他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,接过宫人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,跑过去用清亮的嗓音道:“皇嫂,你用早膳了么?”
“我是太子哥哥最小的弟弟。”
一定是因为皇兄要娶太子妃了,才会带太子妃认识一下弟弟。
萧琢兴奋地蹦起来,娶老婆真是太好了,皇兄日理万机,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他了。
裴酌弯腰,和七岁的四皇子对视:“不好意思哦,我是男的。”
萧琢仰着脑袋,近距离地看见了裴酌的喉结。
他张大了嘴巴,下意识看李如意,“皇嫂可以是男的吗?”
意识到这句话有质疑太子的意思,他迅速换了个说法:“我还是叫皇嫂吗?”
油盐不进。
裴酌:“我不是你皇嫂,我是你太子哥哥请的夫子,教你算术。”
小豆丁伸出手指头,挨个数了一下:“可我有三个夫子了,一个皇嫂都没有。”
是真的一个都没有,没有一个哥哥成亲,喜酒没有喝过。
裴酌摸了摸他的脑袋,微笑:“没有嫂子不耽误你多一个夫子。”
大意了,萧循走之前应该让他自己解释的,太子金口玉言,一句话就能让这个小崽子闭嘴。
他什么时候能有太子这样的威信?
裴酌清了清嗓子,还是得凶一些,不然怎么当老师。
本来,四皇子这个年纪不在他的教学范围内,他没兴趣给一年级孩子上课,要教那些十三四岁往上的,有一定的基础。
但话说回来,狡兔三窟,裴酌决定四处押宝,教一教小皇子也无妨。
萧琢要是对理科有兴趣,起码是个能自掏腰包上学的人,学费要狠狠地收。
宫人送上一桌饭菜,裴酌观察宫里的伙食,发现不比他在二皇子府好多少,萧绯待他不薄。
不像某个太子,连伙食都不包。
萧琢神秘地从屋里抱了一个匣子出来,放在裴酌面前:“送给皇嫂的见面礼。”
李如意人高马大,像保安一样杵着,解说道:“这是陛下赐给四皇子的金锞子。”
前些日子,四皇子又是罚抄生病,又是被燕啄脑袋,陛下赐了不少东西。
金锞子是一种雕刻花纹的金锭,满满一盒,寓意吉祥。
四皇子太大方了……但转念一想,萧琢出生起就在宫里,没有金钱概念,自然单纯。
裴酌:“我不是你皇嫂。”
萧琢从善如流:“这是给裴夫子的束脩。”
刚才还想着收学费的裴酌:“……”
真不能要,否则像在骗小孩。
他道:“用膳,天快亮了。”
萧琢记着皇兄下朝要来接裴酌,加快用饭速度。
王嬷嬷一般在要送皇子去上学时才会出现,检查萧琢的衣服什么不出错。
“四皇子,今日该去上学——”
李如意拦住她:“四皇子未痊愈,今日再请一天假。”
王嬷嬷有点怕李如意,但也不赞同道:“多日告假,落下功课,陛下要降罪。”
李如意:“太子给四皇子请了夫子过来,有事太子担着,今日不去了。”
王嬷嬷往里看了一眼,眼尖地发现四皇子把一盒金锞子拿了出来,就放在桌上,她作势要去收起来。
李如意知道她的德行,逢年过节经常昧下宫里的赏赐之物,贪财严苛,优点是能管住下人。
“不该你惦记的别惦记。”
王嬷嬷面色一变,不甘心地退了下去。
早膳撤掉后,裴酌见端盘子的案板不错,留下两块,又让人去取细沙铺满,折两根树枝削尖,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