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目前在她的下属面前江慈要给她面子,于是也点头默认了。
“怎么样?你的行李整理好了吗?有什么缺的就告诉我。”谢昭走过来,抬手非常自然地理了理他的领口,江慈后退了半步。
“没什么缺的,我这几天得打扰你了。等我找到新的房子,我就——”他也不矫情了,这几天他的确没出去,非在这儿住不可。
“不着急,你跟我不必这么客气。”谢昭微笑。
“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。”江慈背对着落地玻璃,眼睛被天光浸泡过湿漉漉的,像小动物一样的眼睛看着她。
“以身相许呗。”谢昭直勾勾地盯着他。
见江慈的耳朵又红了几分,她笑,“开个玩笑罢了,你去房间整理整理东西吧。”
江慈再一次诚恳地道谢,在他现在被房东赶出来又缺钱的时候,谢昭邀请他住过来,的确是雪中送炭。
他有几分感动。
谢昭的手机一直在响,她等江慈一直走到了走廊尽头才压低声音接起了电话。
“你事情办得不错。”她语气轻快。
“谢谢您的慷慨大方。”
“他还不知道是谁占了他的房子吧。”
“绝对不知道,我是不会说出去的。”那端江慈的房东恭敬道。
“那就好,绝对不可以把房子再租给他哦。”
“不过江慈先生是怎么得罪了您呢?他是个好人,要不您宽宏大量——”
“别担心,他没有得罪我,夫人。”谢昭笑道,“我是在泡他。”
表白
雨暂时停了,落地窗外是晶莹剔透的深蓝色,蓝又带着点粉紫调。
摩天大楼们成了黑色的剪影,细碎的灯光闪烁其间,高高低低的深色剪影们全都沉淀了下去,这是曼哈顿。
谢昭站在玻璃窗前,俯视着中央公园。
“乐乾集团的陈董事长发来信息,感谢您之前去医院给他送的花,他说花很喜欢。”已经过了饭点,她的助理简仍坐在桌边整理资料。
“不客气,等他葬礼上我会送的更多。” 谢昭冷笑,这老头命可真硬。
“后天乐乾的董事会,他问您是否参加?”
“我当然会去,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信息吗?”
简摇头,这几天乐乾风平浪静,之前的负面信息已经被无声无息地强压了下去。
谢昭也不得不佩服陈董这老头的确有几分手段,百足之虫死而不僵。
乐乾毕竟是大企业,而陈董又是实际掌权人,风风雨雨能混到今天这地步,他可没那么好杀。
谢昭回过头。“你们有人联系得到文景吗?这个人就跟失踪了一样,我怎么都联系不到她。”
“她不肯回电话,并且搬家了。”简说,“但是她还在正常上班,所以应该不是有什么生命安全上的问题,而是故意不想联系我们。”
谢昭看向玻璃窗外慢慢聚拢的云彩,她蹙眉,心中隐隐觉得不安。
她消失的这几天,就像天上一天,人间一年。她现在回到人间,而这里已经有了剧烈的变化。
文景是她用钱控制的人,但是用钱控制的,是最不可靠的。
远处摩天大楼上橘色的水晶灯,一闪一闪,在粉蓝调的天幕下显得格外温馨。
一切都显得太平静了,平静的让她心慌,山雨欲来。
“谢总,您看您现在要不要吃晚饭?简委婉地提醒她自己已经饿了。
谢昭回过神来 。“哦,你可以先下班了,或者你要留在这里吃饭吗?”
“不用了谢总,你吃的太健康,我实在吃不下去。”简婉拒。
谢昭点点头放过她:“晚上少吃碳水,不然你睡太死了我有急事打电话都叫不醒你。”
她穿过挑高的拱形门,来到餐厅。
厨师的假期还没有结束,半开放的备餐厨房里江慈正在布菜。
为了在家工作也保持头脑清醒,谢昭的家里冷气开得很低。
江慈穿着松松垮垮的黑色t恤和灰色的运动长裤,他鹤一样的脖颈低垂,修长的手持一把雪亮的餐刀,正站在昏黄的厨房灯下切牛油果。
极其普通的场景,极其普通的家常衣服穿在他身上,却像在拍家居广告。
为了保持大脑很好的工作运转,谢昭在工作日的晚餐都要求高蛋白低碳水,并且避免重油重糖来加重身体负担。
江慈按照她的厨师留下的要求,烤了三文鱼搭配亚麻籽沙拉。
他手机的计时器响了,可生食的鸡蛋冷水在小锅中煮了一会儿,他去捞出来去壳切成小块。
江慈做菜非常讲究严谨,就算是沙拉也不糊弄,他的所有食材全部都是称过重量,调料放多少毫升也是完全按照厨师留下的菜谱要求做。
他在沙拉盘中铺了一层糙米,然后依次摆了三文鱼切片和牛油果薄片,又放入了甜虾,鸡蛋和其他绿色蔬菜。
江慈专注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