击。
小田清楚自己无招架之力,只能不断闪避,试图拉开距离,尽量不被近身。
就在这种牵制状态即将形成时,一把尖刀飞了过来,扎进了小田的左眼。
“啊啊啊啊啊……!混蛋!”
小田双手握紧刀柄,正面迎上了突刺过来的水弹头。但是那张脸实在是太过可怕,他的血性只维持到第三步就被吓住了,只站在原地胡乱地劈砍。
尽管身体受到了多处深浅不一的刀伤,可水弹头仍没有被阻挡住,而是不顾一切地冲上来。
小田早已湿透的裤裆又被一大股热流温暖了。此时此刻,他的内心再也无法承受下去,刀也从手中滑落。
“等会儿再来割你的小弟。”
水弹头久违地拿上那把三万五千円的宝刀,抛下一句话,向人群追击而去。
……
噢,蛮力地胡乱劈砍,根据躯干一一分解……复杂的人体就这样变成笼统的肉块。
这场派对以残酷的杀戮结束了。
不论富二代、富三代、富四代,乃至富十八代,都变成了冷冰冰的尸块。
目沙不知去向。
至于小田,尽管他提早采取了自杀的措施,他的鸡巴也还是如约被水弹头割掉了。
“你来了,小水。”
朔言姿态舒适和优雅地坐在一把单人椅上,一手撑着脸,长发丝丝垂落着。
“不坐吗?”
他看着水弹头的脸,抬起前掌小幅度拍了拍自己的腿,整个人舒舒缓缓的。
水弹头突然害羞了一下子,还是决定不坐了。
“我听说,你又闯祸了呀?”
好听的声音在流淌……流淌……
“那些老混蛋还真维护自己家的败类呢……倒是也没关系,我会替你摆平的。”
朔言牵着水弹头的手,拇指在他掌心缓缓摩挲着。
“那么,过几天也来找我吧?”
“什么地方?”
朔言微微勾起唇角。
“……”
“什么地方……什么地方……?”水弹头紧攥着拳,口中呓语着。
稍后,他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。
因为睡了一整个白天,他的身体疲惫不堪,好像快要病死了。
“为什么我快要病死了?”
这只是比喻。
“嗯?”
……
“朔言?你在那里吗?”
……
回家找我。
……
水弹头再度醒来,正午的阳光毫无遮挡地刺痛着他的眼睛,他的脑中只回荡着一个词:“回家”。
他拖着自己仿佛快要病死的身躯,走到了这一层楼的护栏边上。
还记得吗?这里只有三楼而已,死不了的。
“我不会回去的……再说也没有了……那个地方已经玩完了……你才是个蠢货……”
嘘嘘……别再说了……别再说任何一个字……清静一会儿。
那么,闪电又如何呢?烧焦你的皮肤,把痛苦通入你的肉。
清静一会儿。
“明明你早就死掉了……”
一连串沉重的怪梦里,水弹头感觉腹痛。就是那种好像全世界只剩下腹痛般的剥夺人理智、自主意志的腹痛。
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撑开他的胃一样,绝不会裂,而是一直撑开、一直撑开,像吹气球一样撑开,直到他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,亦或者一呼吸就会爆开的程度。
他侧着身子在地上缩成一团,手紧紧压迫着腹部,痛得好像灵魂也从身体里离开了,让他的大脑像冷汗渗出皮肤一样飘飘然。
“小泉……好痛……”
他貌似在梦里遇到了目沙。当然也可能是朔言剪短了头发。
清静一会儿。
“先生……您是否遭遇了……某种状况……?”
这个声音补充到:“……不幸遭遇了。”
栏杆和被栏杆隔开的景象出现在眼前水弹头眼前,光线非常刺眼。风把他脸上的汗液吹得凉透了。
“您需要……协助吗?”
看见一个可能精神异常的男人莫名其妙窝在栏杆边上睡觉,而不选择无视,幸忠即是这样一个善良的男子。
水弹头转过头看着幸忠,两秒钟后,幸忠的脸上先露出了一个公式化失败的笑容,又是两秒钟,一些害怕和怯懦也掺了进去,把这张脸搅得像是……那种,就是那种样子。
总之,很赏心悦目呢。
“喔……你是我喜欢的类型。”
“甚么?”
幸忠这才算是被吓了一大跳。
“你住这里吗?”
“四楼……”
“下次找你玩。”
幸忠什么也没说,匆忙地离开了。
水弹头从地上爬了起来,胃痛得直不起腰。